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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周岚清想起来之前的木薯甜汤,那东西是一家人都吃了,都说好吃,现在赵欣然又送魔芋过来,她实在不好意思收:“欣然,这东西难得的吧,我们吃那一碗就够了,这些你拿回去,我们不要,你自己都困难,以后别给我们送,你拿去卖钱。”

    “周婶,这东西,魔芋做的,以后我教你做,你们先尝尝,我就回去了啊。”

    赵欣然将魔芋塞到周岚清手里,掉头就走。周岚清追了两步,也没再追,拿着进屋,村长这才问:“赵欣然送来的?”

    “嗯,吃吧,吃人嘴短,你以后可要帮衬着点。”

    赵德良不做声,夹了一筷子进嘴,又塞了一口馒头进去,这味道,绝!

    周岚清没好气的看了自己丈夫一眼,也跟着吃了一筷子,同样被征服了。

    算了,吃人嘴短就嘴短吧,左右也不过是在别人欺负她家的时候帮一把罢了。

    再说阿远那边,李则禹有点小失落,本以为会见到赵欣然,可这一整天赵欣然都没从他家这边过,更没有来找他。

    晚上听到敲门声,急忙忙去开门,没想到居然是阿远。

    听到阿远说是他姐姐特意交代的,他心里又开心了。

    没办法,他就是这么好哄,好哄到根本不用赵欣然出面,他就能自我攻略。

    “那我走了,李叔,阿禹哥哥。”

    “等一下,我送你回去。”

    李则禹拿上马灯,一把将阿远放到肩膀上坐好,“阿远,你们今日去干嘛了?”

    阿远憋了一肚子话,直接倒豆子一样将白天姐姐被人造谣的事情说了个精光,李则禹越听越沉默,走的也慢,一方面是对那几个长舌妇生气,一方面是担心因为这件事赵欣然更加避嫌。

    “哎,阿禹哥哥,放我下来吧,我姐姐在那里呢。”

    李则禹将阿远放下来,慢慢朝着赵欣然走去:“谢谢你做的魔芋,味道很好。”

    再次被人肯定,赵欣然也开心:“好,那下次做了再给你们送,谢谢你送阿远回来,那我就不送你了,我们先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阿远在两人中间来回打转,心里不解,这阿禹哥哥都没尝那魔芋,怎么就知道味道好了呢?难不成是因为闻起来特别香?不过姐姐做的魔芋就是很好吃。

    李则禹想问一下白天被人造谣的事情,可赵欣然根本不给他机会,抱着阿远大步就走了。

    不知道为何,李则禹感觉好不容易和赵欣然拉近的距离又远了许多,他搞不懂是哪里出了问题,难道是因为白天被人说闲话,所以生气了?

    肯定是这样的,李则禹捏着拳头回家,一声不吭地盛了两碗米饭出来,爷两个就着辣椒魔芋就这么吃了。

    “哇,这欣然可真是手巧啊,这魔芋的味道可太下饭了,到时候蒸馒头,用馒头来吃,肯定更好吃。”

    李拐子吃了两口,很快就适应了辣椒的味道,这辣椒上头,他很是喜欢。

    “她本来就很有想法。”

    李则禹闷闷的吐出一句,闷头收拾碗筷,李拐子眼珠一转,马上就明白了李则禹郁闷的点。

    “你要是喜欢人家,那你就要主动些,自己在家生闷气没用,俗话说,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,你要是有和野猪搏斗的勇气,别说一个赵欣然,就是十个赵欣然你也拿得下。”

    “别乱说,我和她没什么。”

    没什么?

    李拐子翻了个白眼,没什么还这么魂不守舍,那要是有什么岂不是要寝食不安。

    “哎,当初我呢,就是没有媳妇,我喜欢的那个呢,人家看不上我,话都不和我说一句,没办法啊,我那是没办法,但凡她给我个说话的机会,我才不会打光棍呢。”

    李则禹刷碗,接着李拐子的话头:“所以你就把我捡回来,然后就不要媳妇,害我从小被人说拖累你!”

    “哈哈,倒不是,是真没人看得上我。你怎么会是拖累呢,我早就和你说过了,你非池中之物,让你去读书,你考个秀才以后就不考了,你说说你,要是继续考,考中进士,那还有陈有才什么事情呢。”

    李则禹放好碗筷,丢下一句:“我睡了。”落荒而逃。

    当初赵欣然和陈有才定亲,他气闷的睡不着,好几次都去到陈有才家门外想打他一顿,可又想到赵欣然会为了陈有才流泪就下不去手。

    他不想看见赵欣然流泪,更不想看到赵欣然为陈有才流泪。

    赵欣然以前都不怎么和他说话的,倒是经常和村里的人吵架,那些人真的很过分,经常欺负她家,他只能是晚上去欺负人的那些家里,有的时候是打一顿,有的时候是干点坏事。

    李则禹不想继续这样下去,定亲后他逐渐把心思藏起来,他不是那种惦记着别人媳妇的人,可真要彻底忘记他也做不到。

    可赵欣然落水后,态度就好了许多,他们才一起进山,还一起挖野山药,还有木薯,赵欣然还做好吃的甜汤给他。

    他觉得自己又幸福了。

    少年心事,李则禹靠坐在床上,回想他和赵欣然相处的细节,既然赵欣然那里没办法下手,那就从她家人下手,先从阿远下手,把阿远搞定,让阿远经常为他说点好话,没准赵欣然就愿意再和他多说两句了呢。

    说干就干,李则禹翻身起来,出去将之前准备好的木头拿出来,库库给木头去皮,推皮,甚至还吹起了口哨。

    李拐子摇了摇头,觉得这孩子真是没救了,真该给那边去封信,找个靠谱的老师来。

    父子两个都是行动派,李则禹给阿远做站桩,李拐子则写条子去。

    再说赵欣然那边,赵来福在屋里听着朱琴详细讲那魔芋的做法,听的啧啧称奇:“没想到这稻草灰这么有用啊,欣然这脑袋瓜可真灵光,就是随了你了,不然咱家的日子也不会这么舒坦。”

    朱琴抹着泪轻捶了丈夫肩膀一下,“说什么舒坦,你都还没站起来呢,就舒坦了,就是苦了我们欣然,别家的都定亲了,都是我们拖累她,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