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建议，闫支书留在京市接受治疗。”江小艾笃定说道，“具体什么情况，明天检查报告出来之后，我再跟你们沟通。”
江小艾没敢立马把换肾的治疗方案说出来，怕吓着闫支书。
“不了，小艾医生，多谢你。但我想回家，横竖日子不多了，大队上的工作要交接，我自己的事情，也要安排。”闫支书语气里带着些伤感。
第404章 没来得及实施的坏招
江小艾劝了闫支书几句，但闫支书一心想回家，毕竟经历过亲人得这个病，他也是明白一些的。
他不想耽搁时间，也不想白花钱。
最后，闫支书干脆离开，他听不下去了。
闫支书回到招待所房间里休息，万红养母和老支书则是留下来。
老支书开口了，“孩子啊，你跟我说说，这个病咋办？要花多少钱？我想法子劝他，他才四十出头，不能就这样……”
闫支书是老支书一手选出来的接班人，一心为公，性子善，也有办事能力。
“最好是换肾！”江小艾大胆说道。
“换肾？肚子里的零件，那玩意儿是能说换就换的？”万红养母一脸懵，“我滴个乖乖，这大城市的医术简直了不得。”
江小艾耐心地解释了一下，还告诉他们，京市的友谊医院，在六零年就成功做了换肾手术。
“这手术肯定很贵吧？闫支书家里也不宽裕，我们大队凑凑钱，能交上钱吗？”万红养母问道。
江小艾也知道万红那个地方穷，肯定出不起医药费。
“伯母，您别担心钱的问题，我们医院有专门的救济资金，会给交不起医药费的患者，免费提供治疗和药物。”
“万红跟我提起过，大队支书是好人，我们肯定不会见死不救。”
“现在最重要的，第一是让闫支书留下来，接受检查和治疗，第二是找到和闫支书匹配的肾源。就是需要别人捐献一个肾，救闫支书的命。”
老支书一拍大腿，“用我的，我一大把年纪了，活不了几年，我给小闫续命，也是一件功德。”
“老支书，您的年纪，已经不适合捐肾了，说句直白的话，您如果捐，可能下不了手术台。而且，这捐肾，也不是说捐就能捐，还要先化验，肾源要和闫支书匹配才行，否则会要人命的。”
老支书有些发愁，“这……这么困难啊！要是一直找不到，小闫不就是等死了？”
“也可以透析，但是……”江小艾思索着。
记忆里透析是八十年代才有的，而现在据说有医院在尝试搞这个。
“总之，我会想办法，尽可能保住一个好支书的命。”江小艾笃定说道，“关键是闫支书不能放弃。”
“我回去跟他说，他是我一手带出来的，我的话，他还是能听得进几句。”老支书站起身。
江小艾也挺惆怅，她看得出来，闫支书是个好官，否则万红和养母，还有老支书，都不会一直念他的好。
江小艾下班从医院出来，就碰见了袁园。
“小艾，我特意等你呢！”袁园蹦跶过来，“我报社的朋友下班，跟我说了李家四口的事情。”
“一起去央央家吃饭，那家伙等着吃瓜呢！”江小艾说道。
楚央央今天很想去大礼堂，但全家都怕她挺着个大肚子，被人挤着了，不准她出门。
江小艾早上出门前，楚央央还委屈得哭了一场。
她一贯最爱吃瓜，这么重要的瓜，她不能去吃，简直要疯了。
楚央央看见江小艾和袁园一块过来，就拿出好些零嘴儿，“来，一边吃，一边说。”
“先吃饭吧！”周朗从厨房端了菜出来。
几个人坐下来，楚央央又说道：“还是林薇薇最有心，把今天的事情，全程录音给我送来，虽然有些地方听得不清楚，但大致我都知道了，可惜没去成，没有现场看到纪艳秋装晕的名场面。”
“对了，李家那几个畜生，现在怎么样了？”楚央央满脸八卦。
江小艾看向了袁园，袁园死死地盯着陶瓷盆里的酱肘子，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，完全没有听楚央央在说什么。
她差点儿忘了，袁园在瘦下来之前，是军区医院声名赫赫的小胖护士，对美食的热爱，无人能及。
“哎！一个想吃酱肘子，一个想吃瓜。这凑一块了，简直了。”江小艾叹道。
周朗把饭菜都端上桌，菜式很多。
早上楚央央哭的时候，他就跟江小艾说了，让江小艾几个来吃晚饭，给楚央央好好讲故事，抚平她今天受伤的小心灵。
菜一上齐，筷子送到了袁园的手上，袁园眉开眼笑，“我就不客气了，馋死我了。”
袁园狼吞虎咽一阵，算是吃畅快了，才挑眉说道：“李家四口这回被我们总编给坑了。”
“真的？快说说！”楚央央双眼放光。
在楚央央这里，吃瓜比吃饭重要多了。
“我听报社的小徐说的。”袁园吃着，又吃了一口红烧肉，才接着说，“今天下午，李家四口来我们报社，总编各种套话，还在录音，就想着搞一份儿凭证，证明是李家和纪艳秋有预谋的干坏事，不仅是甩锅，还要把报社塑造成受害者。”
“套话成功了？”楚央央追问。
袁园不紧不慢地又吃了几口，继续道：“何止是成功，简直是超级成功。总编就骗了他们几句，说要向他们追责，因为他们提供假信息，给报社造成恶劣影响，不仅要赔钱，还要坐牢。他们一家四口，就什么都说了。”
“不说不知道，一说吓一跳。”袁园有些卖关子。
江小艾看着楚央央那副抓耳挠腮的着急样，便推了袁园一把，“赶紧说，央央肚子里怀着孩子，别让她着急。”
“好嘞！”袁园应着，“纪艳秋不仅让李家四口冤枉万红，各种造谣，还给了他们一些药，就是那种药，也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。你们懂的。”
“纪艳秋的计划是先让李家四口作证，把万红的名声搞臭，如果纪北野不分手，就让李家那个当过万红养父的畜生爹，去坏了万红的身子，而且必须要怀上。”
“说是事情做成了，就是一桩大新闻，可以给李家二百块酬劳。而且，还会保李家没事，不会被法律制裁。”
“原本总编是打算套话之后，拿了凭证，就让小徐把这四个畜生安顿一下，尽快送走。但一听这话，吓得立马报了公安，现在那一家四口都在派出所待着呢！”
“否则，小徐这会儿肯定被那四个畜生缠着，且有的忙呢！这下他倒是可以按时下班回家了。”
“不过，我就纳闷了，纪艳秋破坏亲侄子的婚事，给未来侄媳妇造谣，还想坏侄媳妇的身子，她脑子是怎么想的？”
楚央央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，“简直太坏了，一定要保护好万红。”
这时候，孟老太太过来了，“小艾，万红从医院打来电话，说那个什么支书晕倒了。”
第405章 寻找肾源
江小艾听见这话，连忙放下碗筷，就往医院跑。
“天都黑了，你送一下小艾。”楚央央推了一下周朗，她也算是粗中有细。
江小艾到医院后，忙活了半个多小时，才完成了治疗。
“怎么样啊？”老支书关切地问道。
“他的状况本就不太好，一直在硬撑，我估摸着，闫支书是因为知道了病情，精神受了影响。”江小艾长长地叹了一口气，“都怪我，我不应该直接告诉他病情，有的人看似坚强，其实内心受不住。这也是医院经常会隐瞒患者病情，只告诉家属的缘故。”
老支书有些无奈的样子，“小闫一贯坚强，是个能扛事的，怎么会……”
“那咋办啊？”万红养母问道。
“先保守治疗，控制病情。”江小艾思索着，“不过，还是要闫支书能打起精神来，一旦精神垮了，失去信心，真就不好治了。”
“这样吧，我去找一些换肾成功的案例，明天给闫支书讲一讲。”江小艾说道。
老支书考虑了一下，说道：“我觉得可以打电话回大队上，让小闫的媳妇过来，她是个有主见的，也管得住的小闫。”
江小艾也觉得闫支书的病，应该告知家属，便让老支书去办公室打电话。
江小艾安排值班医生和护士，晚上多照看一下闫支书。
周朗一直等在医院，怕江小艾回家不安全，而江小艾则是说道：“小朗，陪我去找一趟钱院长。”
江小艾在电话里跟钱院长沟通过，钱院长便邀江小艾到家里详谈。
江小艾在钱院长家，算是贵客了，院长夫人把江小艾当儿子的救命恩人，小家伙长大了一些，但见了江小艾依然很亲。
“小艾，你在电话里说，你想做换肾手术。这可不是小手术啊！目前也就友谊医院有成功案例，我们医院都没有能做这个手术的医生。”钱院长说道，“你要考虑清楚，以你现在的声望……”
钱院长没有把话说完，算是点到为止。
他其实是想提醒江小艾，江小艾口碑很好，已经是小神医了，做成功了只是锦上添花，而一旦失败，稍有处理不当的地方，就会口碑坍塌。
而换肾手术非同小可，失败的可能性太大了。
而且，即便手术成功，后续出现排异反应，也可能导致患者死亡。
钱院长觉得江小艾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。
只是，他作为医务工作者，还是院长，这样的话，他不能直接说出口，他知道江小艾是聪明人，能够明白他的意思。
“谢谢钱院长的提点，只是，闫支书是个造福乡里的好官，我想试一试，所以希望钱院长能不能帮忙找找肾源。”江小艾说道。
“小艾医生果然有胆色！那好，你既然想清楚了，我当然愿意帮忙。”钱院长答应着，“如果遇到濒死的患者，我们会征询家属意见，看愿不愿意捐器官。但是现在人们思想还是比较保守的，很少能答应。”
“可以告诉患者家属，如果愿意捐赠，我们会给予经济上的支持。”江小艾说道，“我想，既可以做善事，又可以得到一笔钱，会有人愿意的。”
“好！可是，即便人家答应，匹配能不能成功，也要看运气。”钱院长想了想，“这样吧，我帮着协调一下兄弟医院，希望能帮上忙。”
“多谢钱院长！”江小艾就知道，钱院长肯定会帮忙。
她也想给钱院长一些好处，便说道：“如果达到手术条件，我希望人民医院可以安排苏医生和杨医生帮忙一起做手术。”
钱院长眼眸一亮，这是好事情啊！
“我能观摩吗？”钱院长问道。
“当然！欢迎之至。”江小艾点着头，“如果钱院长愿意，也可以带着专家跟我们一起会诊。”
和钱院长谈妥后，江小艾就开始考虑，闫支书的病情，以及找不到肾源，最坏的打算。
她在空间实验室里，静心搞实验，她必须尽可能先帮闫支书续命，等待相匹配的肾源，在后世的经验里，能匹配到合适的肾源，并不是容易的事情。
第二天，江小艾一大早就去了济仁医院，护士已经替闫支书抽过血，拿去化验了。
江小艾又过去诊脉，从脉象上看，闫支书的情绪很成问题。
“小艾医生，能不能给我治疗一下，让我能有力气回家就行，大队上的事情必须交接，我也想临走前，再看看我的妻儿老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