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生们悄咪咪地讨论着:
“我以前觉得,时大佬超凶,就很怕他。但今天我突然发现,他也没那么可怕嘛。”
“我还以为大佬我行我素,其实现在看看,也挺有班级荣誉感的。”
“我觉得都是以前传得太过分了!一听就很离谱!”
“诶真的……他其实人还挺好的,昨天还帮我搬矿泉水来着。”
细微的改变,如看不见的细小溪流。
或许这些平时都看不到、摸不着,但潜移默化,小溪流也会在有一天汇聚成海洋。
“啊——啊呜。”
有个人不知道看见了什么,骤然发出一声短暂的惊叫。
但很快,她就死死地捂住了嘴,只从指缝里漏出了短暂且尖锐的个别音调。
“什么?”
有人好奇追问。
但她已经捂着嘴不吭声了,只能从絮絮叨的话音里,偶尔听出一些“好配啊”、“呜呜配”的音节。
谢枝雪似有所感,下意识地回头看去。
不远处的树荫下,两人交错的身影,像是一对缠绵生长的藤绕树。
不仔细看的话,就好像……
是在壁咚一样。
“呜。”
她跟着发出了一声含混的感叹。
刚才尖叫的女生,眼神微妙地看了过来。
果然。
四目相对,彼此的眼中都带着某种“心照不宣”。
——嗯,确认过眼神。
是磕了同一对cp的人~!
*
运动会的奖状和奖杯,被放在教室里最显眼的位置,接下来的几天,小刘老师就像个翘着尾巴的孔雀,到处去别的班主任那里开屏。
8班班主任:“诶刘老师,你们这次考试的卷子——”
小刘老师佯装惊喜:“哎呀,曹老师,你怎么知道我们班运动会拿第一啦?”
8班:……
2班班主任:“刘老师啊,下周五你空吗,我俩换节课成不——”
小刘老师惊讶道:“哎呀赵老师,你也知道我们班运动会拿第一啦。”
2班:……
3班班主任:“这个月的年级组统计任务是谁做?小刘老师,你……闭嘴,我知道你们班拿第一了!”
小刘老师:委屈但安静(⊙x⊙)。
终于,小刘老师以一己之力,成功引起了全年级组的众怒。
“呵呵,”10班班主任,跟个笑面虎一样,看着她被人围攻,也不出声解围,只是笑眯眯地补了个刀,“运动会过后就是期中考了吧?刘老师,你们班平均分还好吗?”
一击毙命。
小刘老师直接蔫了。
其实她们班整体成绩挺好的,像吴清华、谢枝雪,甚至这学期新来的林溪,都是年纪前十名的“常驻选手”。
但奈何,班里有拖后腿的学生。
比如数学物理能考6分的时星野,还有上次英语选择题全错的徐显。
看似人数不多,奈何破坏力惊人。
常年以一人之力,将她们班还算能看的平均分,直接拉出“不忍直视”的视觉效果。
到现在,小刘老师都没想通,徐显的英语,凭什么选择题还能全错。
那玩意儿用脚踩一脚答题卡——
不都能得个十几二十分吗?
只能说有些同学,确实可能是天赋异禀吧……
运动会的喜气还没有散尽,但期中考的压力已经近在眼前。同学们一边痛苦抱怨,一边却不得不静下心来,应对即将到来的考试。
当然,时星野不在其列。
他甚至没搞清明天要考哪两门课。
徐显痛苦地背着语文书,时不时余光瞥向身边翘着二郎腿、百无聊赖翻着《意林》的人,实在是无法理解:“野哥,你又不看书,你坐这干嘛?”
为了明天的考试,座位已经被拆分开,拉开距离成了单人桌。
这最后的晚自修,出勤率格外的高。尤其是对学渣来说,这就是最临时的佛脚——
绝对不能不抱。
但他无法理解,为什么野哥也会在这。
时星野皱着眉,硬生生咬牙看完了一篇讲“真善美”的文章,听到这话,随口道:“哦,爸爸过来监督你。”
徐显:?
监督我个啥。
你自己语文书有翻开过吗?
时星野随意看了一眼,徐显的桌子上,堆着几张卷子,上面的阅读理解留下了红笔订正的痕迹。
文章没看到,就看到红笔写的答案:“表达了作者的思乡之情……”
时星野对此嗤之以鼻。
他的目光,悠悠荡荡地看向某个角落。
小哑巴乖乖巧巧地坐在那里,偶尔用手指堵住耳朵,无声地背诵几句诗文。
随着他的动作,小哑巴脑袋上的两根呆毛,晃来晃去,就像兔子的耳朵。
时星野眼里浮现笑意。
会来晚自修,当然不是为了狗屁的徐显。
而是正好路过一家炒饭,就顺手给看着吃不饱、长不胖的垂耳兔带个饭。
顺便……
他拆出一颗糖,慢腾腾地放入口中。
甜味丝丝绕绕,于唇齿间化开。
以前时星野总觉得这味道很腻,百般嫌弃。
但或许现在是吃多了,最近他好像越来越能够接受这种甜度,甚至还有点上瘾的苗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