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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毕竟在家里,谢昭又没有设防,他认为夏奕太弱了,不值得他花心思堤防。

    所以夏奕除却猜不透谢昭的心里究竟在想写什么,类似这种相处中的示弱行为,他很熟悉。

    谢昭在心虚。

    他以前每次伤到自己,都会这样。

    不过那时候的自己,有着难以想象的卑微。

    几乎都不需要谢昭做出什么表示,能继续留在他身边,不被赶出去,他就感激涕零了。

    根本升不起来任何生气的心思,也天生不会反抗一般。

    夏奕想把话开诚布公的讲,组织了下语言,不知道从何开口。

    谢昭这个人,在某些方面也出奇的固执。

    不听人劝,非要自己撞南墙。

    可能头破血流也不会退,骨子里的强势霸道,不允许他退。

    夏奕心想,一定是自己最近出事太多,吸引了谢昭的关注,让他没有空闲去追求宋澜。

    可想到宋澜,夏奕又不可控的想到了叶川。

    那小孩现在不知道被宋澜逼到了哪一步。

    他私下里去帮谢昭追求宋澜,是不是也是推叶川进深渊的凶手呢。

    这些感情的事儿越理越乱,夏奕觉得宋澜说得对。

    自己的感情都没有掰扯清楚,管别人的做什么?

    兴许他就这么顺其自然,把谢昭当做一个同居的舍友,谢昭自己觉得没意思了,就会从他视线里消失了。

    一路思绪混乱,到源行时,夏奕还打了个呵欠。

    很困。

    谢昭说:“下午就不去驾校了吧,回去补觉。”

    有邱叔接送,驾照对于夏奕来说,就不是什么特别着急的事情。

    而且他确实觉得累,就没有拒绝这个提议。

    “行。”

    一直带刺的人突然乖了起来,让人欣慰也让人警惕。

    谢昭目送夏奕下车,总觉得夏奕又变了。

    完全想不明白一夜之间,他又是想到了些什么,有了什么感悟。

    夏奕今天又要陪宋澜出去,这次是正经谈一个合同,除了已经打印好的合同资料以外,还额外带了一台笔记本电脑,方便到时候修改记录。

    “等下别跟昨天一样缩头缩脑,什么东西都往备忘录记,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,你带着脑袋出门就是用来记事的,记不清、记不住,想想你的工资奖金。”

    宋澜今天很严肃,夏奕瞌睡被他说走了七七八八,点头如捣蒜。

    “好,我记下了。”

    今天都没有主动提及私事和那团乱糟糟的感情账,时间过得意外的快。

    结束后夏奕还恍恍惚惚,他的脑子可能就是个摆设,成天想这个事儿想那个事儿,都没有正经用过,导致还没有记多少东西,就疼得厉害。

    宋澜说:“今天学到什么了?”

    夏奕像是一个被老师问话的小学生,背脊挺得直,紧张得脸颊发烫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。

    “面子是自己挣得,你足够优秀厉害了,别人才会正视你。”

    夏奕只频频点头,把宋澜这两天给他说的连起来大概就是:

    避重就轻别硬碰硬,拿到足够的利益才能交底,自己厉害了,才能获得正视。

    是很认真的在教自己些什么,夏奕有种不太好的感觉。

    看宋澜眉眼冷冽,没有平时相处的温润和痞气,也没有谈下了一个合作的喜悦开心,就问他,“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?”

    复仇路哪里处处是爽快,多的是困难险境。

    夏奕最近自己的状态太糟糕了,好久没有关注过宋澜这边的事儿。

    可能炮灰跟主角之间的差距就在这里了吧,宋澜事业心很强,做什么都有目标,不像他,像是天生恋爱脑。

    前世今生都逃不脱满心满眼只看得见感情债。

    宋澜挑眉看了夏奕一眼,他其实一直都有个疑问。

    他回来是要从谢昭手里拿些利益,说好了听了,他帮夏奕看清人渣,两人双赢,说难听了,其实就是要拆散他们的。

    夏奕怎么不恨他呢。

    这件事宋澜做起来压力也很大,他不希望自己成为他最厌恶的那类人。

    可目前有实力支持他的,都不是单身。

    刚想到这里,远处就有一辆很拉风骚包的红车敞篷跑车开了过来,是叶川。

    简直是打脸现场。

    叶川不知道怎么跟家里说的,现在也在领了个经理的职务,权利还不小,给宋澜大开方便之门。

    叶川敢胡来,宋澜不敢。

    他有分寸,该拿多少,该返几分利,算得比哪里都清楚。

    或许叶家也在利用他,不过叶川这个傻子看不明白。

    “上班时间,不要打听上司的私事。”

    夏奕心说你徇私的事儿也干了不少,看叶川已经下车快步往他们这里来,就没顶嘴。

    叶川真心不适合这个发型,把他凶戾指数提高了两倍不止。

    要是当街跟人吵架干嘛的,指不定还有路人打电话举报他。

    叶川问夏奕:“宋景明出院了,嚷嚷着要弄死你呢,你要保镖不?”

    第57章 拐弯抹角的关心

    明明是前几天才发生的事情,陡然听见这个名字,夏奕还感觉恍若隔世。

    他没立刻答话,眼神突的涣散了一下,记起来他那个长长的梦境里,有人唆使他去“雇凶”伤人。